本篇繼續分享OT閱讀《World Energy Investment 2023》心得,第五章的「研發與技術創新」(R&D and Technology Innovation)部分,IEA的報告中將本章內容分為「能源研發的支出」(Spending on energy R&D)、「早期能源技術公司的風險投資基金」(VC funding of early-stage energy technology companies)、「影響」(Implications)等三個章節。
到目前為止,OT覺得IEA的報告章節結構鋪成很好,目的是設計成讓一般本來對潔淨能源產業不了解的普羅大眾,可以藉由一個對全世界潔淨能源的布局概觀,包括各國法規的限制與鼓勵、地緣政治的影響,然後一步步深入到電力設備的投資、化石燃料的投資、不同產業對潔淨能源的投資,接著到了本章在探討技術創新的部分,對能源這個產業的發展能有一定的了解。持續的投入創新研發是重要的,若沒有技術創新的投入,就不可能會有更高效率、對環境更友善的能源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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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資金充裕時,全球是否在清潔能源創新方面投入足夠的資金?
能源創新的市場和政策背景正在發生變化。一方面,宏觀環境變得更加嚴峻,隨著利率上升和其他不利因素,如2023年美國矽谷銀行(SVB)的崩潰所示,這家提供資金支持給創新初創企業的美國公司。另一方面,許多國家的政策支持正在加強,政府回應能源危機,尋求更具韌性和多元化的清潔能源供應鏈。例如,美國通脹減緩法案為清潔能源創新提供了巨大的資金支持。
這種政府對清潔能源創新的刺激,恰逢創新型小企業的融資面臨嚴重壓力,並且一些主要經濟體之間的技術合作日益受到地緣政治考慮的影響。擔心投資者會撤回對新技術的高風險賭注是合理的。總的來說,全球可能會後悔在過去15年中,當資本充裕時,沒有投入更多資金進行清潔能源的研發和早期創新。
SVB的失敗對初創企業的融資產生了何種影響,顯示通脹如何迅速影響初創企業的資金,這是許多想法被測試並在成功時推向市場的機制。它突顯了在壓力時,創新初創企業的資金需求和提供資本的金融實體之間的平衡有多脆弱。在2022年,由於利率上升和收入預測下調,許多大型金融公司投資組合中非風險投資(VC)資產的價值下降。這導致VC資產在這些金融公司(被稱為有限合夥人)的投資組合中占比超過了機構目標,這些機構開始退出VC基金,並表示未來將減少投資。一種緊張的氛圍已經滲透到先前充滿活力的創新體系中。
然而關於清潔能源創新還存在一些亮點:政府政策使投資者相信,有效的新技術可以找到清潔能源產品的受用者。2022年,投資於清潔能源初創企業的早期VC投資達到了67億美元的新高。
從實際角度來看,2022年能源研發的公共支出增長了10%,這主要是由中國大陸的增長推動的,而其他地區的增長被通脹所抵消。隨著美國通脹減緩法案的通過,公共資助的預商業技術的預期飆升,特別是在氫能源、CCUS和關鍵礦產等領域。新的工業戰略的出現以及重新確定清潔能源供應鏈的優先級將對創新產生多重影響,強化了關鍵國家的政策支持,同時也有可能分化國際技術學習的某些方面。
§能源研發的支出
政府在能源研發上的支出在2022年繼續增加,中國大陸的顯著增長超越了其他地區的溫和進展
包括政府根據IEA文件定義所報告的示範項目(即研發和演示)支出;2022年是根據2022年5月中旬可用的數據所作的初步估計;中國大陸的國有企業基金佔據了相當大的份額,2022年的估算是基於報告的公司支出,如果有的話;IEA對包括印度和俄羅斯在內的國家的估算包括國有企業的研發,而這在WEI 2022中並未包括。
政府在2015-2022年能源研發的支出 |
公共對能源研發的支出持續增加,這種增長得到了對間接促進創新的支持
根據IEA的估計,全球能源研發的公共支出在2022年增長了10%,達到了近440億美元,其中80%用於清潔能源領域。儘管宏觀經濟環境不確定,但這繼續了近年來推動創新的趨勢。
然而中國大陸的增長掩蓋了其他地方的停滯。根據我們的估計,中國大陸的第十四個五年計劃(2021-2025)包括每年計劃增加7%的能源研發支出,我們估計這一數字已經超過,基於政策聲明和中國大陸國有企業最近的申報。這保持了中國大陸作為全球最大的公共能源研發支出國的地位。澳大利亞、比利時和挪威也報告了顯著的增加,但它們不能抵消根據2022年數據可用的那些IEA國家的實際資金減少1.5%的總體下降。這樣的停滯對於那些希望振興其在清潔能源供應鏈中的競爭力並管理通脹壓力的國家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然而儘管一些政府在增加直接研發資金方面面臨困難 - 例如,我們估計2022年美國的直接研發資金下降了3% - 但過去一年大多數關注都集中在一些主要的反周期性投資政策包上。這些政策包可能會顯著加快預商業清潔能源技術的競爭力,但在某些情況下也可能在區域之間建立知識共享的障礙。
2022年8月,美國通脹減少法案可能是近年來對清潔能源創新資金的最大單一推動力。該法案的直接研發資金和支持近商業技術的規模化(即創建一個更有利可圖且風險較低的市場,從而激勵公司開發更好的產品)的混合方式有望加快技術發展的速度。該法案中的直接研發資金包括到2027年對聯邦實驗室的改進的200億美元,這很可能是正常年度徵用之外的資金。更容易實現規模化的途徑將得到36億美元的支持,以保證創新技術項目最高400億美元的貸款,到2026年,工業脫碳示範項目的50%補助金,以及到2045年提供最多每噸捕獲自大氣并地質存儲的180美元的二氧化碳。誘發創新可能會大大受惠於各種稅收抵免和回扣,這些抵免和回扣適用於清潔能源設備的國內制造、低排放燃料生產、家庭翻新和車輛購買。這些激勵措施是對WEI 2022中描述的《基礎設施投資和就業法》措施的補充,該法案的規則和大量的項目要求已經發布。一些公司表示,支持水平足以使本來不具競爭力的技術變得具有吸引力。
在歐盟,隨著各國實施零排放工業法案和綠色協議工業計劃,將出現一系列類似的措施。這些措施包括歐盟境內清潔能源技術製造的目標、公共採購指南以及對某些獲得的清潔能源技術項目的特定監管豁免的認可。然而,雖然這些戰略的資金尚不清楚,但一個更長期的歐盟計劃,即創新基金,於2022年中期向17個大型項目提供了18億歐元的直接資金。這些項目涵蓋電池、氫、太陽能和風能。作為對持續能源危機的回應,該基金下一輪的預算已經增加到30億歐元。
各個國家還通過關注供應鏈來擴大間接創新支持。加拿大的2023預算提出了對清潔能源設備製造商的30%稅收抵免和將企業所得稅減半,並對氫和CCUS項目提供更高的信用額。德國在建立早期商業化氫項目基金方面走在了前列,以刺激市場。意大利的恢復和韌性計劃分配了20億歐元,用於到2026年在選定的能源技術領域追求意大利的領導地位,包括對清潔能源初創企業的財政支持。法國公布了其10億歐元的太陽能光伏和浮動風能領域建設的項目申請。在2022年,澳大利亞公布了一個建立新供應鏈的關鍵礦物加速器計劃。
過去一年還宣布了新的研究和示範計劃。法國的預算增加了對新核反應堆設計的資助,法國計劃到2030年提供10億歐元,而英國計劃花費4億英鎊。加拿大的2023預算提出了對其主要清潔能源研究計劃的額外50億加幣的資金。2022年12月,德國宣布為電池研究項目提供超過1.5億歐元的資金,其中包括數字化和回收技術。在中國大陸,提出了一個國家創新平台,該平台旨在統一大學和工業的研發努力,以實施到2030年新能源存儲技術的大規模商業化發展計劃,並配以廣東和內蒙古的新政策。
《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第六次評估報告》得出結論,EMDEs的清潔能源創新體系需要加強。在2022年底,印度推進了其氫能計劃,這是其戰略性創新重點之一,提出了一個1100萬美元的建議,由地區性聯盟提出,而其綠色氫能源使命則為研發和試點項目預留了2億美元。印尼與日本簽署了一項協議,以加速關於氫、氨和CCUS的技術創新。同樣在2022年,英國將其為EMDEs的能源研發項目提供的10億英鎊資金擴大到了6年期間,以包括氫和關鍵礦物主題。巴西於2023年啟動了有關創新的新戰略和電力部門創新的計劃。
企業在2022年的能源研發支出增長了10%,恢復到疫情前的軌跡,但並未跟上更高的收入增長速度
2022年的數據是根據起草時的報告數據估算得出的;僅包括那些依賴能源技術的部門中公司的公開報告的研發支出,包括在可能的情況下的能源效率技術,根據彭博行業分類系統;汽車部門包括燃油效率、替代燃料和替代動力傳動技術;燃料電池與氫一起計算;為了分配在多個部門活躍的公司的研發支出,使用了每個部門收入的份額,如果沒有其他信息;數值可能包括資本化和非資本化的成本,包括產品開發的成本;右圖考慮了那些在每個部門賺取超過一半收入的前20家公司,並代表了研發支出作為收入比重的平均值,根據每家公司的部門研發支出來加權。
報告中將能源的研發投資分為以下幾項,汽車儲能設備都有很高的占比,電力電網及核能的投資則是有越來越高的趨勢:
- 汽車(Automotive)
- 電力生產、供應和網路(Electricity generation, supply and networks)
- 石油和天然氣(Oil and gas)
- 可再生能源(Renewables)
- 煤炭(Coal)
- 熱力發電和燃燒設備(Thermal power and combustion equipment)
- 電池、氫氣和能源儲存(Batteries, hydrogen and energy storage)
- 核能(Nuclear)
上市公司在能源研發上的支出(左圖)和研發預算佔收入比例(右圖),按活動部門別,2015-2022。 |
在大多數「難以脫碳化」的行業中,企業在研發方面的支出持續增加
2022年的數值是根據起草時的報告數據估算的;分類基於彭博行業分類系統;卡車包括休閒車輛,但不包括工業車輛。年度變化可能是由於新公司加入數據集或公司停止運營,以及研發支出的變化所致。與WEI 2022相比的一些變化涉及避免對母公司和子公司的重復計算。
2015年至2022年全球上市公司在重型和長途運輸(左圖)以及工業(中圖、右圖)領域的研發支出,按活動劃分 |
在宏觀經濟不穩定的時期,公共部門向企業的研發提供信貸,可以維持創新,引導其朝向清潔能源方向,正如歐洲投資銀行貸款所示
歐洲投資銀行向公司提供的能源相關研發貸款,按部門區分,2009年至2022年 |
企業正在因應能源轉型的競爭壓力,透過增加研發支出,而2022年更高的收入為支持乾淨創新提供了進一步的機會
初步數據顯示,上市公司在與能源相關的行業中的研發支出呈現積極的趨勢。儘管存在經濟不確定性和資本成本上升的因素,2022年的年度增長率達到了10%,相對於近年來的表現,這是相當高的。儘管各行業的趨勢和競爭壓力各不相同,但整體而言,這可以解釋為公司對能源轉型的威脅和機遇做出的回應。隨著這些行業的技術基礎發生變化,研發是實現增長或僅僅是保持市場份額的核心策略。汽車市場的轉變已經非常明顯,並且日益全球化,正是這一部分能源研發的增長引領了整體趨勢。
2022年能源行業企業收入的豐收為進一步增加支出提供了機會。然而,這在研究預算中尚未體現出來,這反映了這些預算通常是提前設定的,而高昂的能源價格是意料之外的。因此,即使只是保持研發與收入的平均比例穩定,能源公司在2023年及以後增加乾淨能源研發預算的重大機會仍然存在。在像乾淨能源製造這樣的領域,提高支出的戰略案例也很充分:將內部研發與新的能源創新公共資金來源相結合,可以在更加資本紀律的環境中提高這些資本的生產力。
在能源行業典型範圍之外,所謂難以脫碳的行業的企業研發支出正在上升。這是一個積極的信號,表明工業部門的企業正在應對快速變化的長期技術實踐的挑戰。這些部門中的大多數支出來自中國大陸的企業。然而,在經濟不確定時期,長途運輸部門(航空、鐵路、船運和卡車)仍然是支出的異數。
在經濟不確定的時候,政府可以採取措施,以保護企業研發預算,以免受到收入下降或資本成本上升的威脅。這可以在經濟低迷時期增強競爭力,也可以成為引導企業走向特定政策重點的機會。自2020年以來,歐洲投資銀行已向45家公司提供了70億歐元的貸款,以支持能源相關的研發項目。 2022年,EIB的新能源研發信貸達到了自2013年以來的最高值,當時此類貸款是對全球金融危機的回應。最近的焦點不再是汽車電動化,而是更多關於可再生能源和工業脫碳。德國聯邦研發稅收抵免,於2020年啟動,到目前為止,已吸引了超過2,000個機械工程項目的申請,總計14,000個申請。美國《基礎設施投資和就業法案》將企業研發的攤銷需求推遲至2025年。
§早期能源技術公司的風險投資基金
能源初創企業的早期股權融資正在蓬勃發展,以乾淨運輸和可再生能源為主導,但對於後期交易來說,2023年可能會更加吃緊
2023年的估算基於第一季度的數據;早期交易定義為種子輪、A輪和B輪交易;這些類別中的非常大的交易 - 超過該行業和年份的增長股權交易的第90個百分位值 - 將被排除在外,並重新分類為成長階段的投資;工業包括正在開發替代原材料途徑的初創企業,如建築材料、鋼鐵和化學品;移動性包括特定於替代動力系統、相關基礎設施和車輛的技術,但不包括通用的共享移動、物流或自動駕駛技術;“其他”包括CCUS、核能、關鍵礦產和熱能發電;化石燃料涵蓋那些旨在降低或以其他方式增加化石燃料使用便宜或更具吸引力的業務的初創企業,包括化石燃料開采和碳氫化合物燃燒車輛的燃油效率;對於WEI 2023的數據分類進行的回顧修改了IEA在過去幾年中發布的趨勢。
風險投資對能源初創企業的投資,按技術領域分類,涵蓋早期和成長階段的交易,2004年至2023年估計值 |
大多數風險投資流向了美國的能源技術初創企業,歐洲在氫能領域有較強的存在,中國大陸則在移動和電池方面活躍
2020年至2022年各區域和技術領域的能源初創企業早期和成長期股權投資 |
最近在能源領域的風險投資熱潮大多用於進行硬體改進的公司,但超過25%的資金投入到風險較低的數字技術和項目開發者
能源初期和成長階段的風險投資份額,按照創業公司類型,2004-2023 |
自2021年以來,能源在風險投資領域中表現優於其他部門,特別是初創企業的早期股本融資,在風險投資總體下降的同時經歷了增長
初創企業領域全球風險投資增長,2010-2023 |
清潔能源繼續在風險投資領域中表現優越,顯示了投資者對於能源轉型的信心,但它並未逃脫整個科技行業的減速趨勢
2022年對於能源初創企業來說是迄今為止最大的早期股權融資年度,幾乎所有清潔能源技術領域的融資額都大幅增加。特別值得注意的是,二氧化碳捕獲、能源效率、核能和可再生能源等初創企業的融資額幾乎翻了一番,甚至超過了2021年已經高於前十年平均水平的融資額。這類融資支持企業進行技術測試和設計,對於磨練好的點子並使其適應市場機會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需要注意的是,需要更多資本但風險較小的創新的成長階段融資在2022年僅增長1%,並且在2023年第一季度非常疲弱。如果第一季度的情況可以反映全年趨勢,那麼能源初創企業的成長階段融資交易價值可能在2023年下降近60%。
目前的宏觀經濟狀況已經影響了可用資本的數量,並提高了初創企業規模化的成本。儘管2022年燃料價格上升,可能使許多清潔能源初創企業更接近市場,但投資不太可能迅速反彈。風險資本基金的主要支持者有望繼續重新平衡其投資組合以管理風險,這將使初創企業之間為了早期融資而競爭更加激烈。此外,銀行業務和貸款對於小型創新型企業來說可能變得更加昂貴。儘管北美科技公司的下行周期在矽谷銀行破產之前已經開始,但這些趨勢現在變得更加明顯。預計初創企業將不得不在融資輪之間或在「退出」之前(即成為上市公司或被較大的公司收購)存活更長的時間,而在橋接資本方面的可用性較少。對於硬件初創企業來說,將不得不就保留研究人員和原型設計的投資等困難決策。
然而,成長階段投資減少的前景在早期階段趨勢中並不反映出來。如果保持第一季度的交易,則2023年早期風險投資可能會持續強勁增長。此外,清潔能源有望繼續優於其他風險投資領域,因為自2021年以來,風險投資額已大幅下降,這表明清潔能源風險投資已經成熟。清潔能源技術創新的需求主要與硬件解決方案的開發有關,然而,能源初創企業發展硬件的早期階段融資增長持平。對於成長階段的投資,風險資本投資在2022年下降。儘管硬件開發商的融資仍然占主導地位,幾乎佔75%,但他們在早期和成長階段交易中的份額往往會隨著風險感知的變化而變化。在2010-2011年的“清潔技術衰退”之後,硬件的融資份額急劇下降,跌至早期和成長階段股權投資中的能源初創企業的最低點,約為65%。硬件產品可能需要多年的風險投資來開發,以滿足客戶的需求,但這些初創企業可以實現高估值並回報給投資者。相比之下,能源軟件和項目開發公司可能更快地進入市場,但回報較低。硬件在2020-2021年再次上升,但在2022-2023年下降,這可能反映出風險資本基金在進行大規模、長期投資方面的意願降低。在特定技術領域,項目開發商所佔份額可以表示技術和政策成熟度。
從區域角度看,基於美國的初創企業在2020年至2022年期間在每個技術領域都籌集到比其他地區多的資金。絕大多數這些交易的投資者都是美國本土的。儘管中國大陸、歐洲和印度在近年來投資增加方面一直代表了不斷增長的份額,但這不均勻地分布在融資階段或技術方面。僅考慮早期階段投資時,歐洲初創企業吸引了全球總額的29%,但在成長階段融資方面下降到22%。中國大陸已成為能源儲能和電動汽車公司規模化的主要地點,但在能源效率和電力網技術的數據中幾乎沒有體現。印度初創企業在可再生能源和移動技術方面最為活躍,尤其是電動二/三輪車和充電領域。
在硬件技術方面,早期階段的資金主要用於電動汽車初創企業,但在2022年的份額比過去五年低得多。這可能是由於面臨更成熟的電動汽車市場的初創企業面臨更大挑戰。在核能(以Newcleo募集的2.94億美元為例)、電池(以Greater Bay Technology、1.5億美元,Verkor、1.18億美元,Lithion Recycling、1.16億美元為例)、地熱(以Quaise為例,籌集5200萬美元)和供暖和制冷(以Exergyn和Submer籌集3300萬美元)等領域取得了一些進展。
企業風險投資(Corporate VC)對於清潔能源初創公司的投資仍然很高,2022年來自電力、石油和天然氣以及重工業公司的貢獻更多
包括早期和成長階段的交易;僅包括由私營部門的投資者進行的投資;如果有多個投資者,交易價值將均勻分配給它們;ICT = 信息和通信技術;工業包括化學品、水泥、大宗商品、建築(不包括房地產)、鐵和鋼鐵以及其他設備供應商;電力部門包括獨立電力生產商,以及電力和可再生能源設備和服務;“其他”包括食品、健康、研究和採礦;由於IEA對初創企業和投資者進行了一些重新分類,故價值略低於WEI 2022。
企業領投資於能源初創企業,按公司投資者的行業部門劃分,2010-2022 |
高度策略性的企業對能源初創公司的投資表明企業正在尋求保持競爭力或進入快速發展的領域
企業創業風險投資(CVC)對清潔能源初創公司的投資在2022年保持在歷史高位,超過80億美元。隨著技術格局迅速變化,公司越來越多地使用對初創公司的CVC投資來進入新的技術領域。2022年的增長主要來自工業、電力和能源儲存部門的投資者。
與我們關於2013年至2020年間能源领域领公司資金占有率較高的數據相呼應,自2016年以來,信息通信技術(ICT)公司對能源初創公司的CVC投資大幅增長(因為這些初創公司更接近市場)。然而,ICT部門在能源相關的CVC中所占份額並未得到保持,2022年,CVC在企業部門之間的分配比以前更加均衡。像化學、建築材料和鋼鐵等行業部門在投資具有硬體產品的清潔能源初創公司方面發揮了更大的作用。
盡管CVC仍然低於企業的研發預算,但自2015年以來,它一直在迅速增長。在一個預期會受到大規模生產、模塊化和快速擴展技術干擾的能源行業中,CVC可能特別具有吸引力,因為它是一種更低成本和更快速獲取知識、新技術和商業模型的手段。在不確定、競爭和預算壓力的情況下,初創公司的靈活性和投資者的“選擇權”在特定情況下特別有價值。
對於初創公司來說,CVC可以補充其他資金來源,通過提供訪問企業經驗和資源(特別是製造業),以及訪問全球消費者,可以加速擴大規模。這在石油和天然氣公司的情況下最為明顯,他們在2022年增加了對能源相關CVC活動的投資。2020年至2022年間,石油和天然氣公司在CCUS、能源效率和可再生能源開發商方面投資了20億美元。初創公司必須權衡CVC帶來的好處,可能會發現他們的靈活性和快速增長抱負並不總是與投資它們的公司策略相符。
2022年的重要投資包括Chevron和Oil & Gas氣候倡議倉對加拿大CO2捕獲公司Svante的股權投資,該公司籌集了3.18億美元的增長股本,以及中石化參與了中國大陸的電池元件製造商坤天新能源的1.3億美元的增長階段融資。Equinor投資於美國固態電池公司Solid Power。Repsol投資了加拿大垃圾轉能公司Enerkem。Eni投資了美國天然氣轉氫初創公司CZero。Gerdau和旭化成投資了荷蘭高效建築公司Plant Prefab。Holcim投資了二氧化碳礦化初創公司Blue Planet。
§影響
能源創新投資在動盪不安的2022年基本上保持了韌性,但前方還有更多的考驗,而資本的可用性在不同地區和不同類型的創新之間存在差異
能源研發和創新的最新投資數據基本上是積極的,反映了本報告各章節中的一些主題。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影響尚未完全顯現,因為政府對清潔能源的支持迄今已幫助其抵抗宏觀經濟趨勢。在創新方面,最明顯的是清潔能源的VC資金的韌性,儘管VC資金對科技初創公司整體下降。同樣,企業研發支出數據也呼應了能源行業資本支出的結果:從2022年的數據中很難看出支出將隨著更高的收入而上升,但未來幾年,例如石油和天然氣公司的研發支出可能有很強的增長案例。
任何關於全球清潔能源創新的展望都必須納入在過去一年變得更加明顯的幾個競爭性驅動因素。首先,主要地區之間雙邊合作和貿易減少會限制知識流動,從而減緩技術前沿的推進。其次,對更本地供應鏈的監管偏好可能會導致設備供應商,如車輛製造商,減少他們在國外技術發展方面的努力。第三,與前兩點相反,阻礙可能會被受國際清潔能源價值鏈競爭啟發的產業政策所抵銷。通過在中期內預測更強烈的市場信號,產業政策可以引導大量新資本流向選定的技術挑戰,這激勵合格的創新者相互競爭以爭取合同並贏得市場份額。
區域差異有望擴大,而不是趨於一致。與能源投資的某些其他領域不同,中國大陸的創新支出並未在全球創新支出中佔據主導地位。中國大陸、歐洲和北美的公共研發支出相當均勻,而VC投資更集中在美國,其次是歐洲。這三個地區,以及日本和韓國的研發支出,在能源創新方面與未來的能源投資需求相比發揮了不成比例的作用。
NZE情景要求超過一半的清潔能源投資流向EMDEs。然而,2022年,EMDEs(不包括中國大陸)只占公共能源研發的5%,企業能源研發(按總部所在國)的3%,能源VC(按初創公司所在國)的5%。政府支持對於刺激研發投資至關重要,而對清潔能源創新的政策激勵在已經是領先者的地區正在令人印象深刻地擴大。資本成本在先進經濟體與EMDEs之間存在差異,這可能在國際知識流動變得更具挑戰性的時候巩固了這一差異。
EMDEs的創新通常更加針對其特定的社會、經濟和氣候背景。此外,它可以幫助它們在清潔能源技術價值鏈中定位自己,從而促進經濟增長,加速實現全球氣候目標的努力。先進經濟體和多邊發展銀行在確保能源創新者的投資機會盡可能全球化方面發揮著作用,即使在從電池到能源管理軟件、氫能、重工業、熱泵和空調等領域,競爭越來越激烈的情況下。
能源創新投資的範圍正在擴大,表明VC對硬件開發商更有食欲。最近清潔能源的VC投資激增伴隨著對以硬件為重點的初創公司的高份額投注。然而,2013年至2019年期間看到的數字解決方案的創新努力,吸引了全球最大的IT公司參與能源相關的研究,仍然很重要。相反,硬件的份額隨著各種各樣的硬件領域吸引了來自公共和私人資源的資金而上升。如今,投資於清潔能源技術的投資者現在涵蓋了航空航天、關鍵礦物、直接空氣捕獲、工業原料和制造技術。
示範項目資金吸引了眾多關注,但底層的創新體系也需要關注。在未來幾年,《世界能源投資》的版本將追蹤政府的主要資金公告如何轉化為公共預算、項目獎項、項目支出,然后是技術改進。對於首次示範項目,稅收抵免和績效激勵引起私人資本的程度將受到密切關注。這種支出的規模,特別是由于許多美國通脹減少法案中的激勵未上限,將確保這些項目受到關注。
然而,能源轉型同樣取決於能夠將適當類型的資本引導給研究人員和企業家,因為他們正在開發新的想法的運作的創新體系。有效的創新體系平衡了公共支出、知識產權、知識網絡、市場機會以及私營部門冒風險提供資本的激勵措施。在過去的十年中,廉價的資本已降低了長期高風險投資的門檻,從而掩蓋了創新體系的弱點。隨著資金成本上升,這些體系的健康狀況將成為新技術想法是否能夠根據脫碳情景的“學習曲線”假設繼續流動的更加關鍵的因素。
政府可以采取各種措施,培育好的想法,使其有最大可能性在5或10年后的下一輪VC或示範資金申請中提供,這比能源部門的其他部分更多地反映了長期思維(以減輕長期的不可持續性和不競爭性風險)和近期的衝擊之間的平衡。儘管一些領域(如公共研發和示範性資金以及項目開發商的籌款)存在積極的展望,但其他領域面臨著逆風(包括早期硬件初創公司的資本成本以及國際知識流動的成本)。因此,成功的能源轉型的所有利益相關者都受到需要解決弱點並保持投資平衡以尋求長期機會的需求所約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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