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7月24日 星期四

夏遊班加羅爾 - Bangalore Palace

結束Kemfort Shiva Temple的參訪(參見《夏遊班加羅爾 - Kemfort Shiva Temple》),來到下一個景點Bangalore Palace這座宮殿不僅是班加羅爾的重要地標,更是一段近代印度王室歷史的見證,充滿濃濃的歐洲宮廷風格與當地王公貴族的生活痕跡。

Begalore Palace

目前參訪 Bangalore Palace 時,外國人票價與本地人不同,外國人是INR 500,可以刷卡,而且現場還很方便的可以租用語音導覽機器(含中文,需要押現金),介紹各個房間與王室歷史,對於第一次造訪者非常有幫助。

Bangalore Palace 建於 19 世紀後期,始於 1862 年,由當時的邁索爾王室(Wadiyar Dynasty)所擁有。整座建築深受英國都鐸風格(Tudor Reviva)的影響,擁有典型的哥德式尖塔、陡峭的屋頂、雕花陽台與華麗的窗框,讓人有種走進歐洲中古世紀莊園的錯覺。

王宮前的大花園

王宮最初是由一位英國人所建,後來由邁索爾的國王買下並加以擴建,作為王室成員在班加羅爾的避暑住所。

邁索爾王國(Kingdom of Mysore)是曾經在南印度叱吒風雲數百年的政權。Bangalore Palace 正是這個王國的王室——瓦迪亞王朝(Wadiyar Dynasty)的產物與象徵。邁索爾王國建立於1399 年,在1950 年印度共和國成立後,王國制度被廢除。

邁索爾王國原為一個規模不大的地方封建領主政權,在南印度強國「毘奢耶那伽羅帝國(Vijayanagara Empire)」的保護下逐漸壯大。當該帝國於 16 世紀沒落後,Wadiyar 王朝開始宣稱自主權,成為事實上的區域政權。

在海德爾.阿里(Hyder Ali)與鐵皮蘇丹(Tipu Sultan)時期(18世紀)一改保守王室風格,積極推行軍事改革、與英國東印度公司作戰,並一度與法國結盟。Tipu Sultan 是印度歷史上著名的民族英雄之一。他使用火箭武器對抗英軍,是火箭技術最早的應用者之一。但是Tipu Sultan 在第四次英邁戰爭(1799) 中戰死,從此王國淪為英國的附庸國。

1799到1947年間英國扶植 Wadiyar 王朝復辟,邁索爾王國成為英屬印度體系中的附庸邦(Princely State),王室仍保留內政管理權,外交與軍事由英國控制。此時期的邁索爾王國是南印度最富庶與現代化程度最高的邦之一,積極推行教育、鐵路、工業與電力建設,並大力贊助藝術與建築。

在印度獨立後,邁索爾王國於 1950 年正式廢除王制,併入印度聯邦,成為今日卡納塔卡邦(Karnataka) 的一部分。不過Daniel跟我說印度政府並沒有在廢除王室制度後虧待王室成員,像是Bangalore Palace雖屬於政府財產,但仍有部分區域由王室保留居住與管理,政府也會每年發放年金給王室成員;王室成員則協助維護文物、組織傳統活動,如十勝節(Dasara Festival),至今仍由王室主持點燈。前面提到Bangalore Palace原先是屬於邁索爾王室的夏宮,主宮殿則位於邁索爾市(Mysuru/Mysore),距離班加羅爾約145公里,車程約3小時;部分王室成員仍居住在那邊。

宮殿內部可謂金碧輝煌,融合了西方古典藝術與印度傳統元素。可以看到:

  • 精緻的 木雕天花板 與 牆面彩繪
  • 裝飾繁複的 比利時彩色玻璃窗
  • 各式歐洲進口的 古董傢俱
  • 許多王室成員的 肖像畫、狩獵照片與生活紀錄

而傳說中的舞會廳(Ball Room),當年是王室舉辦社交聚會的場所。不過由於室內不能拍照,這些請大家看文字發揮想像力了😉

Bangalore Palace 雖然建於殖民時期,卻不是殖民者的產物,而是印度本地王公貴族仿效英國貴族生活方式的一種體現。這種東西合璧的風格,也反映出那個時代印度王室既受英國影響、又試圖保持傳統的矛盾與融合。如果仔細看班加羅爾宮內展示的老照片,不難發現許多王室與英國貴族們宴飲、打獵時的合影,甚至還有孩子們天真無邪地玩耍在一起。OT站在照片前,心中浮現一個難以迴避的問題:處於兩個不同立場的他們,究竟是以怎樣的心情彼此看待?

對印度王室來說,英國人是盟友還是壓迫者?是可以共舞的朋友,還是無法對等的統治者?而對英國殖民者而言,這些印度貴族是對等的同儕,還是被納入體系的「地方裝飾」?表面上的歡愉與熱絡,背後是否藏著一種不得不的配合、一種處於權力不對等下的「共生」?而那些看似天真的孩子,是否也從小被捲入這場跨文化、跨權力的歷史洪流?

這樣的矛盾與情緒,讓OT不禁聯想到台灣。台灣也曾經歷過半世紀的日本殖民。雖然OT沒有親身走過那段歷史,但從老一輩人的口中,仍可以感受到那種矛盾而複雜的情感:一方面是對殖民者強大制度與文化的認同與學習,另一方面卻也難以抹去被統治、被迫改變身份的痛楚與無奈。

或許正因如此,當面對殖民時期留下的建築與影像,我們既感到陌生,又有種隱約的熟悉;既想批判,又難以完全否認其中的影響。歷史從不只是過去的故事,它仍以各種方式活在我們的集體記憶與身份認同中。



參考連結:


民國114年7月23日
子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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