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全家出國旅行,是女兒七歲的這年,距離第一次全家出國旅行時才三歲,明顯在這趟旅程中感覺到女兒長大不少。經過三年的疫情,雖然說期間我跟Amanda各自都是有些機會在海外出差,不過全家一起出國旅行又是不同的面貌了。
撇開國外旅行不談,算上國內旅行,全家一起出遊的機會也並不多。首先要排除我跟Amanda出差的時間,接著得要考量孩子周末才藝班的課程,況且Amanda向來不主張為了玩而請假;至今一般來說在國內玩最多的是花蓮跟宜蘭,畢竟一個是老家,另一則是地近台北,可想而知出國的難度又高出許多。例如今年的大阪京都之旅,OT就差點卡在浙江餘姚趕不上行程;最後能夠順利出發,大家都很珍惜,感覺是欠了好久的旅行啊!(不過後來發現明明是旅程中,還要一邊接電話、寫報告,還真是不容易 😩)
為什麼要帶這麼小的孩子去旅行呢?
記得女兒會走路之後,有一次帶她回花蓮老家,她赫然發現竟然有樓梯可以爬,於是她很開心地爬著樓梯,爬上爬下,並且說老家很大;再加上老家還養著小狗(Mango跟Lily),很快的就跟狗兒們成為了朋友。其實她在更小的時候也回過老家,只是當時還不會走路,也沒甚麼記憶;沒想到只是隔了幾個月的時光,竟然在她眼中的世界就有這麼大的改變!
旅行,一直是開拓視野的方式,雖然無法達到陳子昂「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的境界,辭藻也無法達到崔顥「白雲千載空悠悠」的地步,但是至少像我們這樣的凡夫俗子,還是可以透過不同的風景為自己打開通透的心扉。「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一直是OT心中的理想,也期許自己能實踐在孩子的教育中。
也許很多朋友知道OT小時候跟先父關係比較複雜,時而親密、時而緊張,雖然跟先父一起旅行的當下並不開心,但如今回憶起來其實都只剩下愉快的畫面。時間很奇怪,獨立的片段其實並沒有太多意義,但若是以特定事件串連起每一個片段,意外地這些片段就像是拼圖中的每一片,生命中的每一刻都得到了賦予意義的存在,交織成一篇篇動人的詩篇。
有幾個生命中的片段與先父有關的畫面,我至今也無法忘記,而大多數竟然都是與旅行有關。例如先父有一次帶我回苗栗老家,那一次回程時因為沒有買到坐票,他抱著我一路抱回花蓮。又或者是我出門旅行時一定會先安排好住的地方,也與小時候的記憶有關;先父比較隨興,常常開著車載著一家人到了哪裡再找地方住,卻常常遇到旅社客滿,而被母親唸的慘況。而不論是縣政府自強活動住在清水發電廠、東勢林場,都是至今很棒的回憶。親子共度的歡樂時光,藉由不同場景刻劃留下的記憶,如今仍清晰可見。
若說家庭旅行重拾我跟先父僅有的美好記憶,那麼家庭旅行中母親的影響則更為遠大。例如在國中時候讀到「陋室銘」的課文,裡面一段話「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都讓我難以忘懷全家在溪頭旅行時錯過的與母親早晨的散步。那一天清晨,母親把我從睡夢中叫醒,跟我說「哥哥,外面的霧氣很美,要不要起床去走走。」當時我應該是小學二、三年級,或是更小,那一次旅行是因為國文課文中提到南投的竹山,父母親便利用暑假的時間帶我跟弟弟去竹山走走,其中一天在溪頭住宿。當時因為我還沒辦法理解那種雲霧嬝繞的美感,轉過頭就繼續昏睡。不知道睡了多久,母親回到旅社時,看著母親手上捧著青苔,她說:「老哥,叫你起床都起不來,你都不知道外面的霧氣有多美!青苔上面結成的露水,美極了!」我在想范仲淹在岳陽樓記描寫的「岸芷汀蘭,郁郁青青」可能也可以借用來描寫母親當時的感動吧!在旅行中鍛鍊對「美」的感動,不知不覺也成了旅行的意義之一了。
去日本之前,問了孩子還對韓國有印象嗎?她說除了照片中的場景,已經沒有印象了;果然帶太小孩子出國,有印象的是父母。但這次去完大阪京都之後,好歹她記得了大阪有寶可夢中心,京都有好吃的食物,很多燈籠的八坂神社,走路走好遠、買了很多東西的清水寺,金碧輝煌的金閣寺,將軍辦公的大阪城... 這些對她來說也會是珍貴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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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有時限的旅程;每次的小旅行,是凝聚情感與景致的小章節。會不經意的出現在適時的思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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